*由99%的露普和1%的不幸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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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普】当暴雪沉静时-07(END)

*苏/联背景,或许历史考据并不是那么靠谱

*DDR=基尔伯特

*纯脑洞

*露普之间的关系会有点不太一样

*基调是灰色的

*历史推广向本子全文放出

前章06 番外


       1989年11月9日。

 

       基尔伯特站在远离柏林墙的地方看着群众们的行动,他看到有越来越多的人们走上街头来汇入进整个队伍,直到人群将墙给淹没起来,然后他开始往回走去。

       路的尽头没有等待着自己的人。

 

 

       基尔伯特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又往窗外看看,难得的一个好天,阳光很好的样子,照在白皑皑的雪上被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亮。他掀开罩在自己身上厚重的棉被然后下床,双腿还是有些虚浮无力,他想起自己昨天忘了问伊丽莎白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看她的脸色估计时间还是挺长的。他的喉咙像是在冒火一般,他转转头四处在房间中寻找着,昨天放在床头的水杯已经被伊丽莎白带走,但是他看到了伊万留在房中矮桌上的保温瓶,看来他昨天只带走了碗。基尔伯特走了过去,拧开瓶盖仔细查看着当中的豆汤,还好虽然已经变得冰冷却没有被冻起来,他掂了掂重量,自己昨天原来喝掉了一大半,然后他把嘴凑到瓶口,抬起瓶子直接让冰冷的豆汤灌进自己的嘴中。被呛到后他猛烈地咳嗽起来,眼睛里因为一瞬间的刺激而流出眼泪,咸涩的眼泪沾到眼球又刺激出了下一波,他把瓶子放回到桌上,抬起酸软的胳膊用衣服袖子狠狠地擦拭起来,直到把眼眶部分揉得通红他才停下来。

       基尔伯特努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往房间外走去,他看着四周的布局知道这并不是自己曾经在这栋房子里的房间,也不是伊万的卧室,他的卧室在之前他们那场幼稚到不行的扭打当中被破坏地彻底。他去拧房门的把手,脚步稍稍利索了一点,他将头探出去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才走了出去来到走廊上。他把大衣穿上,然后走向伊万的办公室想去看一下他在不在那里,有些话他很想对他说,昨天晚上他与对方怄气,再次躺下之后就没理睬过他。

       他的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但是这个时候房子中却是极为安静的,所有人都在做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而每个人心中所想着的东西都不一样,他们表面上仍旧向苏联低眉顺眼,心中怎么想的却不能更为清楚,毕竟基尔伯特能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但是基尔伯特与他们并不是很一样,他曾被菲利克斯嗤笑过,对方难得来一次伊万家看望托里斯,正好看到基尔伯特跟在伊万身后进到屋内,他的身上还沾着屋外的雪,头发被雪水打湿,手中帮伊万拿着文件。

       “哼,苏联的走狗。”基尔伯特记得那个波兰人是这么轻声说道,托里斯慌张地捂住他的嘴但那一句话还是顺着空气飘进了他的耳朵。基尔伯特懒散地看过去,他看到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此刻的表情竟有些骄傲,不过他并不知道对方在骄傲个什么劲儿,因为在下一秒看到伊万的神色之后他又再次将那个表情掩了回去。

       于是这条忠诚的狗现在正打算挽回自己与主人之间的关系,基尔伯特自嘲地想着,往走廊尽头的伊万的办公室走去。

       

       伊万并不在办公室里,他也不知道基尔伯特醒来之后会去找他,他现在有些悲伤,不仅仅是情感上的问题,在身体上以及与阿尔弗雷德抗衡的这件事上都令他感到悲伤。他又咳嗽起来,他把脸埋进自己的长围巾里茫然不知所措。他此刻正蹲在向日葵田中,现在并不是花季,所以此时的花田呈现出一种颓败的样子,像极了西伯利亚的土地。他蹲在那里,但是眼泪流不出来,身体上和心里都感到很疼痛但就是没有办法将眼泪流出来,此时憋在那里真的太难受了,又涨又酸,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基尔伯特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他到伊万的桌前拿起一些文件来看,他一张一张翻了过去,很多关于美国那方面提出的“星球大战计划”的资料,他把文件放下,觉得这简直荒谬之极,但是他知道,伊万很把这个当一回事,他就是这样傻,斯拉夫人耿直的性格完全被体现在他的身上。这岂不是体现出了西方那里的狡猾么?基尔伯特撑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他的经验来看,这无非就是阿尔弗雷德想要拖垮苏联,基尔伯特知道现在的苏联内部是个什么情形,人民无法吃饱饭却仍旧要为国家的科研事业贡献出自己的钱财。

       他摇着头叹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姑且就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他知道如何伊万不在办公室里那么他此刻会在哪里,无非就是这么几个地方,他打赌他一点会在向日葵田中。

 

       伊万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惊讶地转过身去,果然看到基尔伯特气喘吁吁朝他跑来的身姿,对方的体力明显大不如前,看来苏联实力的整体下滑也波及到了他,这让伊万看得心里又酸涩起来,他扭过头去不看自己身后的基尔伯特,也不朝他打招呼,就这么傻呆呆地盯着没有什么东西的雪地看。

       “喂伊万。”基尔伯特弯下腰来拍拍他,对方没有理他,他不耐烦起来,也跟着一起蹲在伊万的身旁。

       “你在不高兴个什么啊。”基尔伯特伸手去扯伊万的脸,每次他都是这么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的,看上去十分的不公式化,但是很奏效。当然这次也自然而然地就让伊万破了功,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唉声叹气。

       “所以说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养着,你不是万能的苏联么?美国能做的你不都做到了?你拖着个这样病怏怏的身体可怎么和阿尔弗雷德闹?再这么拖下去本大爷可就不陪你疯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完成那些个宇宙计划吧。”基尔伯特把视线从伊万身上扭回来,他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雪原,俄罗斯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与人口,这是他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但是亲眼看见还是会被震撼到,尤其是这雪原,甚至会让人产生绝望的感受。

       伊万呆呆地看着基尔伯特的侧脸,他没料到对方在这几天之后还会蹲下来对自己说这些话,他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觉得基尔伯特就是会这么又别扭又及时地令自己感动起来,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几百年之前也罢,他觉得自己穷尽一辈子都想要把这么温暖的基尔伯特给抱在怀中,而他的确这么做了,他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

 

       基尔伯特并没有等到伊万与阿尔弗雷德闹完就离开了苏联,对于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有愧于他,明明曾经说过会陪他直到闹剧结束,当时的自己并不知道这场冷战会持续多久。他在柏林墙被自己的人民拆除的那一天跑回自己在东柏林的公寓蒙头睡了一觉,他在梦中看见王朝统一战争时的自己冲自己微微笑着,但是一下秒又看见伊万哭得如同一个幼童,他崩溃着说“为什么你们都不要万尼亚了”,就像是失去了所栖之所一般,他从幼时成长为沙俄时的年轻模样,而沙俄时的伊万又被另一个伊万杀死,血液蔓延到基尔伯特的脚边,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眼神空洞。接下去就是他现在最熟悉的伊万了,说实在的,他甚至都有些开始忘却沙俄时期的伊万是个什么样子,他看着伊万抓着自己的衣服而喘息着,过一会儿又用力咳嗽起来,像是要将生命也咳去。

       为什么不要万尼亚了,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基尔伯特的耳中。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枕头是潮湿着的,他拧开床边的灯,看到有一大片水渍在深色的枕面上,然后他捂住自己的脸,没有再哭,只是做了一两个深呼吸,再闭上眼睛。

 

       柏林墙倒之后他并没有那么急着去与自己的上司讨论加快统一的进程,他甚至从东德回到了俄罗斯,回到了伊万的身旁,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只是拉着伊万在苏联境内各处游荡,这么过了是一个月,直到动身要回德国的那一天早上他才火急火燎地打包起行李。伊万在下午的时候过来送他去火车站,对方穿一件黑色的过膝大衣,围巾还是那一条仿佛从来没有变过,他沉默着想要去帮基尔伯特拎行李箱,却被基尔伯特拦下,他看看基尔伯特,对方看到眼中说不上来的情感,一个恍惚手上的行李就被伊万抢了过去。基尔伯特摸摸自己的鼻子,把手抄在大衣的口袋中跟在伊万的后面去往火车站。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基尔伯特心中的情感实在是太复杂了,他有许多话想要对伊万说但是他又不知道该从哪一点开始说,他就只好闭上自己的嘴难免说错话。达到车站后等车,他搓搓自己的手,这个时候的俄罗斯已经开始降温,伊万脱下自己的围巾绕在基尔伯特空落落的脖子上。

       “伊万。”在火车亮着前灯进站的时候基尔伯特突然开口喊住从候车椅上站起来的伊万,对方疑惑地歪了歪头,停下往前的脚步看着基尔伯特。他一闭眼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冲过去抱住了伊万,他微微踮起自己的脚尖抬高自己的身体然后一下子吻了伊万,但就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所谓的“点到即止”。他又快速地放开伊万,拿起自己的行李像是逃一般冲上了停稳的火车,留伊万一个人呆站在站台揣测刚刚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基尔伯特通过窗户冲伊万猛招手,伊万看到了也冲他招招手,意味着“再见”,他看到基尔伯特张口冲他说了什么,但是话语被阻隔在玻璃之外并不能被他听见。

       等我,伊万通过基尔伯特的口型捕捉到了这个信息,他发现对方使用的是俄语而非德语,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笑了起来,笑得直把腰弯了下去,他从没这么开心过。

 

       基尔伯特来到苏联的时候坐的是伊万的飞机,而回去德国的时候坐的是普通的火车,他在火车的颠簸之中再次因为困倦而睡去,他知道等到自己醒来就会看到德意志的田野,染着绿意。

       

       而暴风雪已经停了下来,他希望自己下次再度踏上俄罗斯的土地时能够在那块上看到不一样的色彩。

       那是他与伊万都无比希冀的事物。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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